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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莫名其妙煞到你】(全本)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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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煞到你】(全本)作者:不详

莫名其妙煞到你




作者:不详
字数:138108


    晕黄的灯光,织着LV棋盘格的舒适沙发,性感慵懒的蓝调音乐,绅士淑女们
人手一杯洒,沉浸在这充满时尚感但轻松自若的空间中。

    这里是「鸦片酒吧」。

    来「鸦片」的客人大抵有三个目的,第一无非是想认识一些名门淑媛或富家
子弟,不过,从一些人如梦似幻的眼神和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可得知,有人正吸
食大麻,浸淫在自我的幻想里,当然,大部分的人则是纯粹来享受音乐与美酒的
洗礼。

    此刻,许多男男女女们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某一桌的五个客人。

    他们男的挺拔帅气,女的妩媚可人,吸引着众人贪恋的目光。

    不过,没有人晓得这一桌聚集的正是「鸦片」的股东、老板,更没有人知道,
那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其中—位居然是个男人。

    「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我要去当模特儿罗!」姬宫毓兴奋的嚷嚷。他正是那
个假女人。

    他可不是人妖,男扮女装只是个人喜好。

    「耶?」其它四人很不客气的用眼尾扫视着他。

    「喂,什么态度啊,我是长得很丑喔?」姬宫毓撩了撩颈后的波浪鬈发。当
然,这头长发也是假的。

    「你该不会想用这个样子站在伸展台上吧?」袁幸鸽提出大家心里的怀疑。

    姬宫毓长得一点也不丑,可说是俊美无俦,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随便一眨,保
证所有女人立刻臣服在他的电功之下;但是扮成女人的他更可怕,妖冶艳丽得足
以令人双腿发软。就拿袁幸鸽来说,当她知道姬宫毓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汉时,只
差没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总之,他是个天生的发电厂。

    「当然不可能。」以这身假象在模特儿界混,恐怕不出三日就露馅了。

    「那就好,我很怕在电视里看到一个穿比基尼的女人下面勃突的样子哩。」
薛京健做出想呕吐的动作。

    「哈哈哈……」孟尧忍不住捧腹大笑,立刻招来姬宫毓的白眼。

    「喂喂喂,你们太缺乏友爱了吧,说点鼓励的话会少一块肉啊!」姬宫毓不
平的哇哇叫。

    「阿毓,是我让你太闲了吗?」薛景斌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他不是不赞
同,只是感到疑惑。

    「老实说,是太闲了。」

    姬宫毓是薛家自孤儿院烦养后训练而成的保镖,负责保护两位公子的安全,
但由于薛京健热爱自由,不愿有人跟随在侧,于是姬宫毓便成了薛景斌一人的专
属护卫。

    然而近几年薛氏企业蒸蒸日上,势力庞大到根本没人敢自讨死路找麻烦,贴
身保镖的职务便失去了意义,姬宫毓成了整日无所事事的逍遥分子。

    日子一久,他体内的好动因子再也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他怀念刺激的生活,
不愿再继续如此悠哉。

    「那好吧,红了以后记得免费替薛氏的产品代言。」薛景斌露出阴险的笑容。

    听到这句话,众人差点把酒往薛景斌脸上泼去。这男人真是满脑子生意经!

    之后,姬宫毓甫踏入模恃儿界,便以新人之姿迅速窜红,一年后,他已家喻
户晓,更被冠上「台湾第—男模」的头衔。

    第一章

    莫名其妙煞到你 1

    有没有一种爱

    让人如飞蛾扑火

    化为灰烬亦无悔……

    「来,我亲一个!」杨宇豪拥着巩千岁想偷个香。

    「宇豪,你不要这样,这里人很多……」她别开脸,害臊地推拒。

    「那好,我们去宾馆,那儿可没人了吧。」拉起她的手,杨宇豪自作主张地
说走就走。

    巩千岁不愿意,立刻甩掉他的手。

    杨宇豪见她又如此,耐性已达临界点。

    「你又怎么了?」他双臂交抱,蹙紧眉宇,脸上尽是厌烦。

    「我们才交往三个礼拜,去宾馆……会不会太快了?」她嗫嚅着道。

    「太快?」他轻蔑地冷哼。

    「对啊,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慢慢来,直接做那件事……不好吧?」她不安地
低下头扭绞手指。

    这已经是她第六次拒绝杨宇豪的性邀请,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不耐烦,但思想
保守的她实在无法接受两个人连感情基础都尚未打好就直达本垒。

    这一刻,杨宇豪心中忍耐已久的不满全部爆发,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在巩千岁
的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巩千岁,你够了没有?我从没遇过像你这么难搞的女人,我们分手吧!」

    「咦!为什么?」她惊讶的仰起小脸看着他。

    「拜托,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上你这个丑八怪吗?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你哪
配得上我啊!」他鄙夷的直言,不想再委屈自己。

    他的话有如一记闷雷击来,令她大受打击,踉跄的往后退一大步。「可是…
…明明是你说喜欢我很久,想跟我交往的啊。」

    「哈哈……」杨宇豪大笑着,仿佛听到全世界最引人发噱的笑话。「这种鬼
话也只有你会信了,哈哈……」

    「你是骗我的?」巩千岁难受得声音发颤。

    她脆弱的模样完全引不起杨宇豪的同情,因为他的怜惜向来只用在能解决他
生理需求的美人身上。「哼,要不是听说你胸部很大,让我想玩玩乳交,我才不
愿做这么大的牺牲,谁知道你老爱装贞洁,碰你一下都不行。」

    「你……」被他批评得—文不值,只剩胸部可观,然而她却说不出任何反驳
的话,只感觉全身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让她动弹不得。

    「像我这么优质的帅哥跟你走在一块儿,真是丢脸死了!」想追他的漂亮女
生大排长龙,他压根毋需屈就于她。「我看啊,你就等着有没有人愿意和你这个
丑女「慢慢来」吧,再见!」他刻意加重语气道,接着转过身吊儿郎当的吹着口
哨,头也不回的离开。

    「丑女……」巩千岁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念着他伤人的
话语。

    她该哭吗?可是她哭不出来。都是因为她不够认命,才造成今日如此不堪的
下场。

    杨宇豪在学校算是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而她是乏人问津的可怜虫,当杨宇
豪跟她告白,说想进一步与她交往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她并没有很喜
欢他,但还是没经过详细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她难过,是因为他犀利的言词刺伤了她的自尊。

    与杨宇豪交往的这三周中,他称不上体贴,不过对她还算好,不知是否由于
她没交过男朋友的关系,她很轻易的便相信他的甜言蜜语,迷失在他温柔的眼神
里,甚至曾想将自己的心交给他,规画两人的未来。

    结果,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眼神也是会骗人的,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想跟她乳
交。

    「呵……」她自嘲的笑了。她根本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拥有一对三十六E 的傲
人胸部啊。

    蓦地,她让右边一张大海报吸引了目光。

    这是B&W 这个服饰品牌的广告,上头是一男一女相拥的画面,男人黝黑的肌
肤和女人白暂的雪肌呈现出强烈的对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识得海报里的男人,他是模特儿界的当红炸子鸡,迪肯,非但坐稳「台湾
第一男模」的宝座,更是女人票选心目中性幻想对象的第一名。

    迪肯是东方人,却拥有西方人雕刻似的深邃五官,长相俊朗帅劲,留着一头
狂野的中长发,那结实的身躯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是一件破烂的旧衣,穿在他
身上也变得充满颓废不羁的气质。

    海报里的他抿着唇,颊边有个小酒窝,削减了他完美的脸庞及高贵的气质所
带来的压迫感。他的眸子狭长且明亮,更有着令所有女性疯狂的迷人菱角嘴,整
体看来,他既充满男子气概,又有一股日本男孩的清爽气息,莫怪许多知名品牌
的设计师都抢着由他代言自家服饰,也只有像他如此具有特色的外表,才能完美
的展现出各式服饰的多样面貌。

    巩千岁的目光转移到被他搂抱着的女模特儿脸上,眼眶不禁湿濡了。

    她无法不埋怨上帝的不公平,他创造了海报中的俊男美女,却又残忍地让她
生了一张不起眼的面孔,还是说,她天生的庸俗只是用来衬托他们的高尚?

    「啊!」忽然右肩传来一阵疼痛,她被不晓得哪来的冒失鬼一撞,跌倒在地
上。

    「对不起……」对方向她道歉,打算扶她起身,可是一看见她丑陋的面孔后,
目光瞬间充满鄙视,更过分的收回手,迅速离去。

    她愣住了,居然连陌生人也欺负她!心窝的痛楚不断扩大。凝视着海报,不
自觉的,她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珍珠成串淌下。

    姬宫毓站在不远处看着。

    他正随便四处逛逛,却意外看见有个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的海报哭
得好不凄惨,对路人的指指点点毫无所觉。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眼前这一幕实在令他觉得奇怪,不明白她为何看
着他的海报哭成那副德行,于是他走向前,蹲下身问她。

    「你怎么了?」

    巩千岁闻声,抬头一看。姬宫毓身着女装艳光四射的模样刺进她心窝,哇的
一声,她的泪水落得更凶。

    「呃……」他的额头上登时满是黑线。「你为什么哭啊?这张海报有那么值
得感动吗?」

    「不是啦……呜呜……」她泣不成声,整张脸都让眼泪沾湿了。

    「好好好,你先别哭,告诉我底怎么一回事,OK?」

    他索性伸手欲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但她脸上那副俗到不行的红色粗框眼镜
阻碍了他。他想将它拿下来,她却赶紧拒绝。

    「没有眼镜我看不到啦!」她边抽噎着边说。

    「好吧,那你先答应我不哭了。」女人的泪水总能令男人束手无策,即使这
个女人—点也不我见犹怜。

    「嗯……不哭……」巩千岁将手指伸进镜片后头,揉了揉眼睛。抹去眼中的
水雾后,姬宫毓的美丽更加清楚的映入她眼帘,教她忍不住垂头丧气。「唉!」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看着这张海报哭的原因了吧?」他觉得自己
快被打败了,这女人怎么不是哭就是叹气,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样。

    「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巩千岁看了姬宫毓一眼,又说:「你—定不会了
解的。」这么好看的人哪能体会她的悲哀。

    姬宫毓让她反复的言词搞得—头雾水。「你说说看啊。」

    「我很丑对不对?」巩千岁忽然问道。

    「呃……还好吧。」她的确看起来很平凡,但他没有忽略她让厚重的镜片挡
住的翦水明眸。

    「你真是个好人,不过你可以老实说,反正我有自知之明。」巩千岁黯然垂
首。

    「那跟你哭有什么关系?」他实在不想讨论她的长相,那根本与他无关。

    「我刚才被甩了。」她苦笑道。「他嫌我长得太丑,还明白的说他和我交往
只是想做那档子事。」也许此刻她太脆弱了,才会莫名其妙地想将这些事告诉一
个陌生人。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看着这张海报哭?」他真想狠狠往她脑袋瓜敲下去,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失恋的原因,这些关他屁事啊!

    「因为海报里的模特儿都长得又帅又漂亮。」她曲起膝盖,羡慕的瞅视着姬
宫毓。「你也很漂亮。」

    「然后呢?」他深呼吸一口气。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能一次把话讲完吗?

    「我觉得好不公平,为什么老天爷给了你们这么完美的外表,我却得顶着这
张丑陋的脸,还得一声不吭的让人嫌弃?」她缓缓的说着,一脸落寞。

    「没人教你一声不吭,你为什么不顶回去?」原来这就是她哭泣的原因,听
起来怪可怜的。

    「我怎么顶回去?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啊。」她长期受到周遭人们的毒舌排挤,
自信早已被磨光。

    姬宫毓沉默了,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如何安慰她。

    「我头脑不好,重考了两年才勉强挤进大学。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交到男朋
友,就落到这种下场。我们家重男轻女,父母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老是说女儿养
大后还不是人家的,根本是浪费钱。在学校里,大家都叫我幽灵,我只要一接近
他们,就有人大喊鬼来了、鬼来了……」

    巩千岁细数着生活中遭遇的种种不幸,她常常想,像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姬宫毓听得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如此悲惨,她上辈子该不会是得罪太多人
了吧?

    虽然他一出生便被丢弃在孤儿院,却好运的让薛家收养,拥有优渥的生活环
境和薛家两老无私的亲情。他天生的好皮相和好身材,令他总是身处众人的称赞
中,难以想象她这样的「弱势」之人是如何在恶毒的讥讽里生存。

    「也对啦,我长得不好看,又不会打扮,说话也没其它女生那么好听,荷包
扁到不行,身材又差……」她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承认自己确实一无是处。

    「你想不想变漂亮?」他倏地丢出一句话,连自己也吓到了。

    要命,他管她去死了,他的同情心向来稀薄得可怜,却偏偏让她挑起。

    「我……漂亮离我太远了,而且我又那么穷,什么都买不起……」

    她仍自怜的喃念着,听得姬宫毓烦躁不已。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他几乎是用吼的,受不了
她的自怨自艾。

    「当、当然想啊。」她瑟缩了一下,心想这位小姐干嘛那么凶,不过美女骂
起人来还是美女就是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走。」他拽着她的手臂便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巩千岁一路跌跌撞撞的让人拖着。没想到这位高挑美女
力气这么大!

    「改造你。」

    「啊?」她还有救吗?「可是我很穷的,还是算了啦,我很习惯……」

    「闭嘴,钱我全部帮你出!」姬宫毓不耐烦的大喝,止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改造计画一,必须先拔掉她脸上那副俗不可耐的眼镜。

    「你近视几度?」带她走进眼镜公司,姬宫毓问道。

    「右眼六百,左眼七百五。」巩千岁乖乖地回答,因为她发觉这位美女姊姊
脾气似乎不太好,所以她还是安分点比较保险。

    「欢迎光临,请问要配眼镜还是其它服务?」身着白衬衫西装裤的斯文店员
笑容满面,心中直呼今儿个真是运气好,遇到如此美丽的顾客上门。

    「我要买抛弃式隐形眼镜,右眼六百度,左眼七百五十度的。」见店员对他
流露出欣赏的神情,姬宫毓并不讶异。他明白自己扮女装时有多么艳丽,因此对
于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请问要角膜变色片还是透明的就好?」

    姬宫毓看了巩千岁一眼。「透明的。」她的眼瞳黑亮清澈,无色的镜片最适
合她,假若为了流行戴上五颜六色的隐形眼镜,只是枉费她天生的晶莹明眸。

    「好的,请稍等一下。」

    「过来坐下。」姬宫毓命令巩千岁坐在椅产上。「把眼镜拿下来。」

    「喔。」她依言照做。少了眼镜,她眼前—片朦胧,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于是眯起眼睛想看得清楚些。

    「你最好把眯眼睛的习惯改掉。」他晓得近视深的人惯眯眼睛看东西,但这
么做只会增加度数,完全没有好处。

    「是。」她不敢有异议,立刻正襟危坐的瞠大双眼。

    瞧她浑身紧绷,他不禁莞尔,大掌下意识的搭上她的肩膀。「你不用这么紧
张,我又不会咬人。」

    「我知道你是好人,换作别人,才不会管我的死活。」感受到姬宫毓传递给
她的温柔,她诚恳的说道。

    闻言,姬宫毓挑高了眉,心中暗自苦笑。难得有人称赞他是个好人,其实他
也不明白自己是吃错药还是哪根筋不对劲,竟鸡婆地帮助她。

    这时,店员将隐形眼镜拿来。「抱歉久等了,请问要马上戴吗?」

    「对。」姬宫毓把脸转向巩千岁。「你会戴隐形眼镜吗?」

    「呃……不会。」她不好意思地抠抠脸颊。这副粗框眼镜陪伴了她至少十年,
除了睡觉几乎不离身。

    「那要麻烦先生教了。」姬官毓对店员展现他所向披靡的笑容,立刻电得店
员晕头转向。

    「没问题。」店员精神大振,美女的期待他岂能辜负,虽然有点遗憾要教的
人不是高挑的美人,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女孩。

    他大致上先示范一次给巩千岁看。

    「先把镜片放在脂腹上,然后另一只手撑开上下眼皮,轻轻把镜片放上去。」

    「喔。」看店员做得简单,但当她抖着手试着戴上时,镜片还没贴近眼球,
眼睛就忍不住猛眨。「不行啦,我会怕!」

    「怕是正常的,多练习几次就得心应手了。」店员耐心的指导着她。

    「好……」她再试一次,却无法制止自己的眼皮抗拒外来的异物。「怎么办?
好难喔!」

    「还是干脆我来帮你戴?」店员提出解决之道。

    「不行,让她学着戴,不然以后怎么办。」姬宫毓开口拒绝。

    「那好吧,你再多加油。」店员再为她重复一次相同的步骤。「眼睛要睁大
一点比较容易戴上去。」

    「嗯……」

    可是,一个钟头过去,巩千岁仍无法戴上隐形眼镜,不但店员已耐性尽失的
抛下她,让她自行努力,连姬宫毓也受不了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他忍无可忍的给她一记爆栗。

    「哎哟,你怎么打人哪!」地捂着头,委屈的瘪起小嘴。两个眼睛被折磨得
红通通的,还得被人骂笨,她也不愿意啊。

    「给你最后十次机会,再戴不上去我就不管你了!」干脆把她丢到无人岛让
她自生自灭算了,免得把他气死!

    「呜……你不要这么凶啦,我已经很努力了耶。」她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手
臂摇晃。姬宫毓给她的亲切感令她头一次想对人撒娇。

    「废话少说,戴你的眼镜!」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她的撒娇竟意外的抚
平了他的烦躁。

    「哎哟,又掉了……」

    他双臂环胸,注视她笨拙的动作,不禁在心里哀叹,瞧瞧他给自己招惹了什
么大麻烦!

    第二章

    巩千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一个半小时后成功戴上隐形眼镜。

    刚开始她还不太习惯突然变得明亮的视野,但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这样真
的方便多了,不必随时推高滑落鼻梁的镜架,眼前物体的大小也实际多了,不像
透过厚重的镜片看去,物体的尺寸总是缩小许多。

    改造计画二,姬宫毓决定好好整顿她那杂乱的顶头上「丝」。

    两人一走进「全能造型馆」,一名风姿绰约的成熟女子便向他们走来。

    「哈罗,好久不见,你今天还是这副样子啊。」梁歆歆是这儿的老板娘,也
是唯一的设计师。

    她是姬宫毓最喜爱的设计师,包括他如何将一张俊挺的脸庞点缀得女性化十
足的化妆技巧,也是梁歆歆私下传授的。

    以梁歆歆的专业角度看来,姬宫毓是属于「漂亮型」的男人,这一型的人扮
起女装,会特别显出一份冶艳的野性美,令人移不开眼。

    「是啊。」姬宫毓朝她眨了下眼睛,暗示她这是个秘密。他知道「全能造型
馆」采预约制,于是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你来得正好,刚才客人临时有事取消了预约。」梁歆歆接收到他的暗示,
便没再多说什么。她向来不是碎嘴的人,不然台湾第一男模嗜着女装的怪癖要是
传出去,肯定大为轰动。「是哪一位需要服务?」

    「是她。」他将巩千岁往前推。「麻烦把她弄得像正常人一点。」

    他的说法令巩千岁羞赧的垂下头,不敢抱怨些什么,只是她不明白美女姊姊
究竟是怎么想的?虽然好心的想改造她,让她脱离丑字一族,但说出口的话很难
听,完全不输她班上的同学们。

    「阿毓,说话婉转些,不怕伤了女孩子的心吗?」梁歆歆责怪的瞟了他一眼。

    巩千岁感动的对梁歆歆投以感激的目光。

    「哼。」他闷哼一声,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啦,我们坐下吧。」

    梁歆歆牵着巩千岁的手来到座位上,开始替巩千岁洗头,姬宫毓则迳自坐在
一旁的沙发等着。

    巩千岁从来没让人这么服侍过,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乡巴佬。」姬宫毓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嘀咕。

    突然对上镜中梁歆歆审视他的眼神,于是他心虚的取来报纸假装专心的看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梁歆敞开口问快要睡着的巩千岁。

    「我姓巩,名叫千岁。」鲜少有人用这么温暖的语调同她说话,于是她毫无
戒心的道。

    「你和阿毓是朋友啊?」梁歆歆试探着问。

    「我们……」这问题教巩千岁难以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

    「她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小狗。」姬宫毓替她答复道。

    什么话嘛!巩千岁皱起秀眉,心中有丝难过,他的讲法好象她没人要似的,
但这的确是事实就是了。

    「小狗?」梁歆歆似笑非笑的又问:「千岁,你的主人宠你吗?」

    姬宫毓听了,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他的设计师到底想干嘛?

    巩千岁则认真的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们素未谋面,美女姊姊就说要改造她,
带她去买隐形眼镜,还等了她一个半钟头……她下了个结论。

    「美女姊姊对我很好……只是有点凶。」

    「我哪里凶了!」姬宫毓立刻反驳。

    「呃,不,美女姊姊很温柔……」巩千岁赶忙改口。

    「阿毓,别吓坏人家了。」梁歆歆踹了下姬宫毓的椅角。想起巩千岁可笑的
称呼,她很努力憋着不笑出来。「你刚才叫阿毓什么?美女姊姊?」

    「对啊,因为我不晓得她叫什么名字,而且她长得好漂亮喔。」巩千岁天真
的说,没注意到梁歆歆已忍得嘴角抽搐。

    「他叫姬宫毓,我都叫他阿毓,你也可以这么叫他啊。」梁歆歆给了个好建
议,省得让晓得姬宫毓真面目的人听了怪滑稽的。

    「美女姊姊,我可以叫你……阿毓吗?」巩千岁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意见。

    「随便。」姬宫毓故意让自己面无表情,手抖了抖报纸,一副不甚在乎的模
样,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她的那声叫唤诡异得教他心跳漏了一拍。

    「天杀的!」他烦躁的吐出脏话,他在怕什么?这么不起眼的哈巴狗哪能让
他产生什么情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呃,」她以为姬宫毓不高兴才会骂粗话,决定还是安分点好。「我看我还
是叫你美女姊姊……」

    「罗唆,叫我阿毓!」

    「是!」巩千岁紧张的立刻挺直身子应道,让旁观的梁歆歆终于忍不住笑出
声来。

    下一刻,巩千岁讶然的凝视着姬宫毓,觉得美女姊姊刚才的怒吼怎么像极了
男人声音?

    「看什么看?」

    「没、没有。」巩千岁马上闭紧眸子,免得又被骂。

    梁歆歆笑得更夸张了,看来,姬宫毓是挖到宝罗!

    冲完头后,梁歆歆梳整了巩千岁及腰的发丝,不禁有些疑惑。

    「千岁,你的头发之前是在哪一家剪的?」她的头发左右不对称,而且层次
乱七八糟,活似被狗啃过。

    「我……我自己剪的。」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上过美发院的经验。

    小时候妈妈总替她剪个最不需要技巧的马桶盖,长大些后,因为她舍不得花
钱上美发院,便拿起剪刀凭记忆依样画葫芦,之后她留起长发,就很少用到剪刀
了。

    「难怪。」梁歆歆了解的点点头。这孩子看来十分淳朴,打扮也不像时下年
轻人那般时髦,一看即可知道她不是出生在富有的家庭。「那是阿毓逼你来的罗?」

    「嗯,她说要帮我出钱。」

    「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梁歆歆以揶揄的眼光斜视姬宫毓。

    「你管我!」他没好气地应道,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无解。「剪你的头发啦。」

    「呵。」梁歆歆不再多说,然而表情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充满窃喜。

    她拨开了巩千岁的刘海。其实从刚才帮她洗头的时候便发现她五官娟秀细致,
可惜让她一头厚重的黑发遮掩住了。

    尖尾梳自她的头顶划到耳际,梁歆歆将此区的发丝夹于两指之间,之后俐落
的剪下第一刀。

    「啊!」巩千岁从镜中看见自己的发丝一绺绺的落下,忍不住心疼的惊呼。

    「怎么了?」

    「请问……你打算剪多短啊?」

    梁歆歆在她头上比画出大概的样子。「我要帮你剪一个清爽的发型,大约十
五、二十公分吧。」

    「十五公分!」巩千岁差点昏厥过去。「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短啊?我留很久
的。」

    「这……」

    「你给我闭嘴,罗哩吧唆!」姬宫毓骂道。

    她以为自己有那个本钱当长发飘逸的气质美女吗?笑死人了,根本和路边的
乞丐没两样。

    巩千岁被凶得脖子一缩。「可是……我留了好几年头发,好不容易才留到腰
部……」

    「千岁。」梁歆歆决定为她解说一番。「你的脸蛋只有巴掌大,留太长的头
发只会让你看起来死气沉沉,一点活力也没有。其实你长得很可爱,所以待会我
还要把你的刘海剪得短短斜斜的,让你的脸露出来。」

    「你说我……可爱?」巩千岁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确定设计师说的
人是她。

    「恶——」姬宫毓在一旁恶劣的做出呕吐状。

    「阿毓,你再闹,我就把你赶出去喔!」梁歆歆擦起腰警告。人家少女的一
颗芳心哪禁得起他屡次嫌弃。

    他自讨没趣的继续看他的报纸。奇怪,出钱的人还得被骂,真没天理。

    梁歆歆再度看向巩千岁,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继续解说道:「而且,你自己
剪头发的时候用的是非专业的剪刀,所以发尾分岔得相当严重,不健康的发质即
使留长了也不会漂亮,你不觉得你的头发干燥得像稻草一样吗?」

    「这……好象是耶。」巩千岁也觉得自己的头发总不像广告里说的柔柔亮亮,
每天睡醒后又会乱翘,不然就是蓬得跟狮子王一样,所以她通常是省事的把它扎
起来。

    「那你现在舍得把那些坏死的发尾剪掉,让我替你设计一个美美的发型了?」

    「嗯……好吧。」巩千岁困难的答应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还是很舍
不得。

    接下来,她一扫睡意,直盯着镜子看。虽然见到自己的长发一丝丝的落下,
令她心里有些闷,但梁歆歆高超俐落的技术更让她目瞪口呆。

    「你好厉害喔!」巩千岁拍着手赞叹道。

    「谢谢夸奖。」

    剪完头发后,梁歆歆领着她到冲洗间,冲去残留发间的断发。

    半晌后,她们回到座位上,梁歆歆拿出吹风机吹干她的湿发,再将些许发膜
抹在她的缎发上,做出亮丽的造型。

    「喜欢吗?」梁歆歆挨在她颈边笑问。从她欣喜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并不排
斥这个新发型。

    「嗯!」巩千岁点头如捣蒜,她也觉得自己变可爱了,不过她最在意的仍是
姬宫毓的想法。「阿毓,你觉得呢?」

    「比较像人了。」他讪讪的道。

    虽然后来在剪发的过程中他很安静的未再插嘴,不过仍藉由镜子偷觑巩千岁,
而当发型逐步完成,他的眼光竟愈来愈离不开她,没想到她真的长得挺可爱的。

    「喔……」巩千岁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为这样的评语高兴。

    「等等。」梁歆歆移至她前方,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总觉得哪个地方
不对劲。

    「是哪里没剪好吗?」

    「你的脸……啊,原来如此。」梁歆歆总算找出关键,于是拿出修眉刀。「
来,眼睛闭上。」

    「你、你要做什么?」巩千岁害怕的问,那刀片亮晃晃的看来好不吓人。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先乖乖闭上眼睛喔。」梁歆歆像哄小孩似的道。

    「好、好吧。」巩千岁紧张的闭起眼睛。

    刀片刮着肌肤的感觉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睁开眼睛让我瞧瞧。」

    巩千岁一张开眸子望见镜里的自己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这、这是我吗?」她有这么漂亮吗?

    「你的眉毛够长,眉色够浓又均匀,完全不需要画呢。」梁歆歆很满意自己
的杰作,每当客人展露出惊喜的笑颜,总能带给她无比的成就感。

    「阿毓,你看、你看!」巩千岁雀跃的来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臂道。

    姬宫毓也愣住了,他很早就看出她有一双水汪汪的雪亮晶眸,没想到只是改
变眉型,能如此为她增添姿色。

    「想不到你那两条毛毛虫还有救。」他开口仍没有好话。

    「呃……」巩千岁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要让他说出一句称赞真的好难。

    梁歆歆见此,不禁摇头道:「阿毓啊,你讲话再这么毒,当心交不到女……
呃,男朋友。」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溜嘴,她立刻纠正。

    「笑话,哪个男人逃得出我手掌心啊!」

    姬宫毓妩媚的搔首弄姿,那充满韵味的美丽模样让巩千岁看得傻眼。

    想想也对啦,像阿毓这样的大美人,岂会对自己的这一点改变而惊艳?

    然而梁歆歆的想法和巩千岁的南辕北辙,瞧着他柔媚万千的姿态,她还挺怕
他会不会扮女装扮到走火入魔哩!

    「千岁,这个给你。」梁歆歆从玻璃柜中拿出一罐全新的发膜给她。「如果
你不会用,可以随时过来找我,包括修眉之类的小技巧,都欢迎你来学习喔!」
这是「全能造型馆」让顾客热爱的主要因素之一,几乎每位客人都能享有如此尽
善的售后服务。

    「哇——你好好喔!」巩千岁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她今天究竟是走什么运,
遇到生命中的贵人!

    「你啊,谁对你来说都好。」姬宫毓怀疑她那颗简单的脑袋里可能只装了「
好」这个形容词。

    「美女姊姊,我爱死你了!」巩千岁觉得自己的人生好象刹那间从黑白便成
彩色的,于是开心的低下身,在他的脸颊亲了一记。

    姬宫毓和梁歆歆同时为她这个举动呆愣住。

    梁歆歆先回过神来,促狭的刻意强调道:「喔——不愧是「美女姊姊」,连
千岁都抵挡不了你的魅力,她说「爱死你」了耶。」

    该死的,他竟然被吃豆腐了!

    姬宫毓的脸颊此刻染上一抹不寻常的酡红,但因为脸上涂了一层厚粉,没人
看得出来。

    只是卸下沉重的粗框镜片和厚重的长发,就让巩千岁的美丽指数突飞猛进,
对姬宫毓来说,这已不叫改造,而是开始。

    她就像是未经琢磨的璞玉,辉芒暗藏,需要像他这般的有心人一步步开启她
闪耀光泽的密码。

    本来他认为自己只是吃错药,大发慈悲的将她打扮一番便罢,对她会有的改
变并未抱持太大的信心,如同他说过的,至少让她看起来像正常人一些,毕竟她
先前的面貌,不论谁看了都不免摇头长叹。

    可是渐渐的,他的心态变了,如今的巩千岁带给了他极浓厚的兴趣。

    他想知道,褪去灰尘后的宝石,能美丽到什么程度。

    他们在一间服饰店前站定,巩千岁抬头望见招牌上的一排英文字后,手下意
识扯住姬宫毓。

    「你确定我们要进去吗?」老天,这个牌子她知道,它们随便一对耳环也要
四千块起跳。

    「花不到你的钱,怕什么?」他身边的女伴总是不断,每个女人一听到有礼
物可拿,哪一个不是欢天喜地?从没见过像她这种反应的。

    「阿毓……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还好。」他目前是模特儿界的宠儿,要请他上伸展台的价码已喊到一百多
万,而光是替B&W 代言,三千万便轻松入袋,算来他每月平均可赚五至六百万,
这数字听来可观,然而和薛氏企业一比,真的只能说「还好」。

    「那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好了,赚钱很辛苦的。」由于生活并不顺遂,她自小
即养成勤俭的美德,不该花的钱还是省下来比较好。

    「放心,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底。」他真的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奇特的女人,
不过他突然觉得,她朴实的性格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呃!他心头一震。该死的,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怎么会三番两次对她
产生怪异的想法?

    铁定是她的改变太大,才会教他如此失常,他不可能看上她这个乡巴佬的!
他以这样的借口压下心里的烦躁。

    「我们不认识,你就带我去配隐形眼镜、弄头发,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激
你对我这么好,但是……我想我不该再让你花钱了,而且这种名牌的衣服不会适
合我的。」

    她想姬宫毓应该很富有,可是这间店里卖的,随便一件衣服恐怕都要花掉她
好几个月的薪水,她不该奢望得到姬宫毓这些馈赠。

    「不适合?你质疑我的眼光?」不为什么,他就是心甘情愿把银子砸在她身
上,不允许她拒绝。

    「不不不。」巩千岁猛摇手。「我只是……」

    「没有就好,没见过这么罗唆的女人,进去!」打断她的话,他蛮横的攫住
她皓腕大步跨进店里。

    巩千岁只好百般无奈地让人拖着走。

    服饰店天的花板上有座华丽的嵌顶灯,明亮的灯光让整个空间看起来贵气十
足,琳琅满目的各式高级衣物及饰品排列在架上,让巩千岁登时有点眼花撩乱。

    「阿毓,我想我们还是离开好了……」女店员职业式的笑脸让她心里有些发
毛。

    「罗唆!」他受不了的将她推到女店员面前。「麻烦先替她量一下三围。」
接着他独自踱开,替她挑选衣服。

    「小姐,请你将手臂张开些。」不愧是专业的店员,即使见巩千岁一身廉价
的穿着,也没将心中的轻蔑表现出来,更没忽略姬宫毓穿在身上的B&W 套装是本
季的限量新品,多少贵妇想拥有却因为慢了一步而扼腕不已。

    所以罗,眼前这位庸俗的小姐买不起没关系,因为那位美艳的女子才是真正
花钱的贵客。

    「喔……好。」巩千岁为难的举起手臂让女店员量身。

    当女店员量完她的三围,不禁微感诧异,再量起她的腿长。

    「小姐的身材真好呢!」女店员这次说的是真心话。三十六、二十四、三十
五的完美身材和九头身的黄金比例,是所有女人望尘莫及的!

    「会、会吗?」巩千岁害臊的搔搔头。学校里有些女同学还笑她臃肿呢。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由于她胸部大,老是穿着千年款式——宽大的T 恤,才
会显得臃肿,使得那些同学这么说她。

    姬宫毓选了一件粉紫色的小洋装在巩千岁身上比着,觉得她穿起来应该很甜
美。

    他问女店员,「这尺寸合她吗?」

    「呃……这件洋装没有小姐的尺寸耶。」

    「啊?」姬宫毓望向巩千岁的脸,她的脸看来只有巴掌大,想不到身子挺有
分量的。「我看你该减肥罗!」

    女店员解释道:「不是的,这位小姐的身材很好,但是这件小洋装在胸部位
置做了束口设计,而小姐的胸围是三十六E ,我怕她穿起来会太绷,不舒服。」

    「你有三十六E ?真的假的?」姬宫毓简直不敢相信,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
巩千岁的胸脯。

    「嗯。」哎哟,怎么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论她胸前的伟大嘛!巩千岁羞怯的以
手挡胸。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仍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而且我们的洋装为了强调曲线,大都做了类似的设计,如果小姐坚持想要,
我们可以请师傅另外做。小姐不妨选择背心或小可爱,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女店员极力推荐其它单品,不愿白白错过一条大鱼。

    「那好吧,这件洋装就用订做的。」他就是认定这件粉紫色的洋装肯定适合
她。

    「好的。」

    姬宫毓陆陆续续又挑了五、六件洋装交给女店员,表示要订做相同的款式,
然后再拿了衣裤塞进巩千岁怀里,要她进更衣室试穿。

    当巩千岁穿着他选的衣裤走出来,众人莫不目瞪口呆。

    「我穿这样会不会很怪?」她从没穿过这么贴身的衣服,难免有些别扭。

    「小会、不会,你穿这样很好看呢!」女店员抢先回答,并拿了一双镶着碎
钻的凉鞋让她换上。

    「可是这条牛仔裤好紧喔,是不是太小了?」巩千岁不自在的拉扯着裤子。

    「别扯了,你这样很漂亮。」姬宫毓制止她的动作,狭利的鹰眸不断审视着
她。

    老天,这根本是魔鬼身材,仅仅是白色背心和牛仔裤就能将她衬托得如此美
艳,教他不禁在心中赞叹她窈窕的曲线。

    「真、真的吗?」这是姬宫毓第一次夸奖她,令巩千岁精神振奋,不再抗拒
这样的穿着。

    「我只是赞美你一句,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总觉得她似乎很在意他的看
法,然而,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当然啊,我怕你对我失望嘛!」她倚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

    她亲昵的动作令他心湖荡漾,而他只是英眉一挑,缄默不语。

    不过,他并没有忽略体内一闪而逝的炽烈欲望。

    「阿毓,你怎么不说话?」她天真的问。

    「没事。」他显得冷淡,因为他正压抑着不断对她涌现的奇异情感。

    她的美丽太诱人,他咬牙推开她软馥的身躯,迈步至柜台结帐。

    「小姐,不好意思喔,本店规定,订做衣服需要先付一半的费用作为订金…
…」

    「不用,一次结清。」他掏出信用卡付帐。

    「好的。」女店员兴奋得手都有些颤抖,她这个月的业绩已不成问题了。

    「请问……总共多少钱啊?」巩千岁忍不住询问女店员。

    「总共三十万三千八百元。」

    「什么?」她艰困的吞了吞唾液。

    这天文数字未免太令人难以消受了吧,可是瞧阿毓签名签得如此干脆,眉头
皱也不皱一下,她确定阿毓方才的那句「还好」根本是太谦虚了!

[ 本帖最后由 林子口 于 2013-10-11 22: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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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姬宫毓紧接着带巩千岁到百货公司去,慷慨的买了许多化妆、保养品给她。

    她明白自己阻拦不了姬宫毓散财的阔气,仅能无奈的看着两只手臂上挂的纸
袋愈来愈多。

    他们离开百货公司后,姬宫毓又带着她往闹区走去。

    「还要买啊?」手腕上承受的重量令巩千岁简直想求饶,她真怀疑阿毓是不
是有购物狂?

    她滑稽的表情让姬宫毓好笑的弹了下她的额头。「我买东西送你耶,怎么好
象我在虐待你一样?」

    「可是我拿不动了啦!」那些瓶瓶罐罐的精华露、保湿液,每一种几乎都买
了五、六瓶,是打算替她买齐整年份的吗?「而且我又不晓得这些东西怎么使用。」

    「刚才专柜小姐的解说你都没有听进去?」他可是花钱的大爷,想拜托他分
担重量,门儿都没有!

    「她讲了一堆,我哪记得住啊?」她的五官全皱在一块。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唇畔扬起一道俊逸的弧度。

    他领着她左转,走进一条小巷子,来到一扇门前。他将钥匙插入锁孔,将门
开启。「进来吧。」

    巩千岁一走进去,看见四周挂满了熨烫整齐的衣裤,还有一张摆满了化妆品
的梳妆台。空间是挺宽敞的,但几乎都让成堆的衣物堆满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家?」看见里头有一张大床,于是她这么猜测道。

    「这是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的职业是模特儿。」他没多加隐瞒,反正她所见到的又非真正的他。

    「原来如此。」难怪阿毓如此高挑,外观也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可是…
…你这儿怎么都是男人的衣服?」

    糟,他忘记这一点了。

    这间工作室位于闹区,主要是为了方便他临时缺少什么东西好就近购买,而
且离经纪公司不远。不过,为避免让经纪人察觉他爱扮女装的癖好,除了工作期
间,他不会来这里。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喔……」知道自己不该随意探人隐私,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

    「你先进去浴室把脸洗干净,我再教你怎么使用那些东西。」他指了指右方
的一扇门道。

    「是。」

    巩千岁马上咚咚咚地奔进浴室,不消片刻,她已湿着一张脸出来。

    两人在化妆镜前面对面坐着,姬宫毓先抽了几张面纸吸干她脸上的水珠。「
记得不要太用力,像这样轻轻的让水分被吸干。」

    接着,他拿出那些刚买的保养品,开始仔细介绍它们的用途,并教导她使用
方式。

    「你的肤质挺好的,但是冬天晚上睡觉前记得擦这一瓶,以免干裂脱皮。」

    「喔……」其实巩千岁还是记不了那么多,不过她仍猛点头,省得又被骂。

    之后,他开始教她化妆。

    「你的眼睛已经很漂亮了,所以用眼线笔画眼线就好,用眼线液看起来会太
凶。」撑开她的眼睑,他俐落的画出一条细细的黑线。「你照照镜子,这样眼睛
是不是更漂亮了?」

    「好、好象是耶?」

    「你自己动手试试看。」他将眼线笔交到她手上。

    「我?我不会啦!」她赶紧摇头。她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怎么下手啊。

    「什么叫你不会?我不可能永远帮你画,给我试!」他强硬的逼迫她。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试试看就是了。」她无胆再忤逆他,只好怯怯的学
着他的动作,但眼睛好象和她作对似的不住眨啊眨,连握眼线笔的手也克制不了
的直颤抖。

    「不要抖!」

    「啊!」经他这么一吓,眼线笔掉落在地板上,滚到他的椅子下。「呃……」

    「捡起来。」他实在很想狠狠打她一顿,这些事,他这个男人没一会儿就学
会了,而她这个女人竟然笨拙成这样。

    但是没三秒,他便后悔要她自己捡眼线笔,因为她一蹲下身,领口跟着敞开,
一对饱满的胸脯不设防的跃入他眼帘,他不禁倒抽一口气。

    他确定她的胸围真的有三十六E.

    「哎呀,你后退一点,我勾不到……」巩千岁不断伸展身子,却没意识到自
己的头颅正摩挲着他大腿的根部。

    「你……」老天,这是什么姿势?一连串的幻想浮现脑海,而她的磨蹭让他
的欲望急速窜烧,昂扬瞬间胀大……

    「捡到了!」她欣喜的握着眼线笔,一抬头,便看见他胯间的异状。「你这
里怎么凸出来了?」她以为是布料的皱折,伸手欲将它抚平。

    「你干什么?」他及时攫住她的柔荑。

    「我想帮你把衣服整理好啊,这样子不太好看,很像男人的……」她话说到
一半忽然停顿,不好意思说下去。

    「说啊,男人的什么?」他眯起锐眸瞅着她。在现在如此开放的社会,像她
这么纯真,连性器官都不敢讲的「怪脚」在他身边找不到第二个,令他不禁想逗
逗她。

    「就那个啊!」枫红染上她的双颊,不懂阿毓干嘛硬要逼她说出来。

    「是这个吗?」他将她的柔荑覆上自己的紧绷处,嘴角尽是戏谑。

    巩千岁满脸错愕,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邪恶的控制她的手徐徐摩挲自己的昂扬。

    「你、你、你怎么会有……」她的脑袋乱烘烘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呢?」他知道他失控了,全身细胞都呼喊着要她。他看过的赤裸女人
何其多,早已练就不动如山的功力,可是竟让她不小心的春光乍现扰乱了心思。

    「你是人妖?」她只能猜测出这样的可能。

    闻言,他霍地搂紧她的娇躯,让她的身子密贴着他的,要她真切感受这男性
才有的特征。

    「我是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

    「你的声音又变了……」她一直觉得奇怪,他的声音经常忽男忽女,尤其是
对她咆哮的时候。

    「看来你早发现了嘛。」姬宫毓轻笑一声,大掌从她的裤头溜入,整个掌心
包覆住她温热的花部。

    「你你你……你干什么?」这样亲密的碰触令她花容失色。

    她想推开他,奈何他力气极大,完全撼动不了,调皮的大掌更霸道的紧箝住
她不放。

    「你是处女吧?」既然她已晓得他的真实性别,那他也不再以假音示人。

    「下要这样,放开我!」她害怕得浑身战栗,在他那张妆点得娇艳无比的容
颜上看到前所未见的狂狷,好似欲将她生吞活剥。

    天啊,原来「她」根本是「他」!

    「你是处女吧?」他重复问道。虽然明白她青涩得很,而且初次见面便将自
己的悲惨情史全盘托出,但他不确定那个让她泣不成声的王八男人是否已得到她
的身子。

    「我是,所以拜托你放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他的手这么暧昧的搁在她
那儿,教她不知所措。

    「这就是你对恩人说的话?」

    「不,我当然很感激你帮助我这么多,可是……」巩千岁纠着的眉头像打了
个死结。难道他想以此威胁她?「你到底想怎样?」

    「你以为我在跟你讨恩情?」他先松开她的下体,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你
不是想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我只是要让你变得更漂亮。」为了顺
利拥有她,他说得理所当然。

    他是想要她没错,但前提是得先让她心甘情愿,一来是不希望她之后哭哭啼
啼的要他负责,二来是他从不以蛮力胁迫女人就范,因为那是强暴,和丧心病狂
的变态没有什么不同。

    「你想怎么做?」她很怀疑,总觉得他这次提出的不是那么简单的方法。

    「我要让你蜕变成真正的女人。」在他身下。「我这么说你懂吗?」

    「你是指做那件事?」她是单纯,但不笨,很快地便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没错。」

    「不行,我们怎么可以做那件事,这是不对的!」她猛地推开他,闪避到墙
角去,警戒的盯视着他。

    「那我倒要请问你什么才叫对?」该死,这女人竟然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
更可恨的是,像巩千岁这种货色,他其实可以不屑一顾的,偏偏他的身体却嘶声
叫喊着非她不可!

    「我们又不是情人,当然不能做那种事啊!」她不禁怀疑他为她做的一切是
否都是为了引君入瓮,随即又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以她先前的外表,任何男人看
了都会倒尽胃口,何况是扮女装时美丽更胜于她的姬宫毓。

    「你想当我的情人?」

    「当然不是!」她立刻否认。

    「你……」他不禁气结。

    她这是什么态度?做他的情人很可耻吗?他可是众女票选出来的梦中情人,
竟然让她这般鄙弃?

    「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忙,但是那些东西我不能要,我走了。」她匆匆朝他鞠
了个躬,便急速往门口冲去。

    「谁准你走的?」他眼明手快的抢先将她压在门板上,之后扳过她的身体让
她正面对着他。

    「我、我要回家了……」他们的脸距离不到三公分,他说话时的气息啧在她
的脸上,令她顿时充满危机感。

    她现在才发现,他的身材看似苗条,实则肩宽背厚,因他的高挑完美的掩饰
了一切。

    不过,这会儿抵着她的那两个充满弹性的东西又是什么?男人不可能有胸部
吧?难道他真是人妖?

    明白她的疑惑,他撇嘴一笑,伸手掏出那对硅胶假胸。

    「你……变态!」她惊呼,更用力挣扎着。「放手!」

    「没良心的小东西,把我利用完就想一走了之,嗯?」他决定不再坚持自己
那套原则,反正知道他扮女人的损友们常骂他变态他都不在意了,又何必在此刻
在乎这些。

    「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愿意的!」可恶,他怎么能这么说,明明
是他主动接近她的。

    「不管怎样,你就是花了我的钱,这一点你能否认吗?」姬宫毓说得铿锵有
力,让人毫无辩驳余地。

    「我……」她词穷了。

    「所以你必须付出代价,不准你不要。」休怪他霸道,错的人是她,谁教她
让他丧失自制力。

    「你怎么出尔反尔,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巩千岁愤怒的指控。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样?」他盛气凌人。「除非你把那些钱还给我。」

    「我怎么可能还得出来,你分明强人所难!」她气得跺脚。

    她拚命工作,一个月也才一万多块钱薪水,扣掉生活上的开销,她连付学费
都很困难了,更遑论花钱买那些奢侈品。

    「随便你怎么说,拿不出钱,就用你的身体来还。」话落,他的薄唇密密的
压上她的唇。

    「唔……不要……」她左躲右闪,但他以男人天生体力上的优势束缚住她,
让她逃脱不了。

    没想到她的滋味比任何女人都来得甜美,令他如同服了迷幻药般丧失心智,
癫狂的拥吻她。

    但光是吮吻并不能满足他,当他得寸进尺的将舌伸入她的口中,霎时传来一
阵刺痛。

    「你咬我?」他迅速退开,瞪大鹰眸。

    「是、是你逼我的!」巩千岁清楚看见他的眼里充满愤怒,虽然害怕,但她
不是那么轻浮的女孩呀,哪能纵容他轻薄。

    「我肯跟你做爱,你就该偷笑了!」他火大的将她整个人抱起,摔在大床上。

    「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赶紧将身子蜷缩在角落,一双大眼惶恐的瞅着
他。

    「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姬宫毓无法接受她害怕的神情,更不了解自己
的欲火和怒火怎会轻易让她引燃。

    「不要伤害我,求你!」她哀求着,不敢想象这男人会在如此盛怒之下对她
做出什么样的事。

    「哼!」

    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当他来到她面前时,她仅露出一双
氤氲着水气的眼睛看着他。

    他故作无视于她畏惧的眼神,将她的脸捧起,认真的对她说:「我是要爱你,
不是要伤害你。」

    「我不要!」她拚命的抵抗。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从方才到现在,她已说过无数次不要、不行,每
一句都刺激着男人的自尊,他岂能忍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还得经
过我千挑万选,你居然敢三番两次的拒绝我,是嫌命太长了吗?」

    「那你就去找那些女人,我没那个福分接受这种殊荣!」她气愤的顶了回去。

    「我偏偏要你!」

    「为什么?」巩千岁崩溃的大喊。

    「不知道!」他以更大的音量回她这一句。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教他气
愤的症结。

    忽然,他扫视着她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脯,语带讥诮地道:「或许是因为
你那三十六E 的大胸部吧。」

    这几个字听在她耳里无异是二次伤害,让今早杨宇豪带给她的痛楚更为扩大。
「你……」

    「怎么,我称赞你胸部大你不开心吗?你不是最爱听我的赞美?」他邪佞的
拍打她富弹性的丰盈一下。「啧,没见过胸部这么大的女人,不知……」

    啪一声,火辣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打断他未完的话。

    「你打我!」姬宫毓只觉浑身血液冲向脑门,额际浮起的青筋显示他的忍耐
已达临界点。

    「你们男人都一样混帐!」她气得顾不得害怕,指着他的鼻尖大吼。「杨宇
豪是,你也是,你们以为我喜欢顶着这对胸部任由你们冷嘲热讽吗?为什么我要
这样让你们糟蹋,我……」她不禁哽咽,跳下床欲夺门而出。

    他先是因她连声的怒骂愣住,意识到她欲逃开,他迅速将她揽回身前。

    「你这个女人怎么讲不听,你以为逃得出我……你哭了?」他猛地旋过她的
身子,意外的看见一张泪迹斑斑的容颜。

    那泪水似冰又似焰,烧熄了他满腔的怒火,却又烧痛他的心。

    「呜……」她无助的摇着头,哭得极为悲伤。

    「你……妈的!」姬宫毓嘴里骂道,手却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安抚。

    她晶莹剔透的泪珠像坠落在他心湖中,扬起阵阵涟漪。

    他发现,她的泪总会教他失常,之前的那次,他还能解释成因为她就看着他
的海报哭,他不该无动于衷,那么这一次该怎么说呢?他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为
何心会因此揪疼?

    「呜……」她抡起拳头不断打他,泪水仍不停的落下,没有歇止的意思。

    「哭就哭,别打人啊!」他很想安慰她,但话就是说不出口。

    他并不要她停止哭泣,因为从她抑郁的哭声中,他能感觉出她绝非软弱的女
人,会在他面前崩溃,是由于她长期以来的压抑让他击碎了。

    他就这样抚着她的头,让她尽情发泄,一种陌生的感觉回荡在他的胸口,让
他感到温馨而满足。

    许久,巩千岁不再哭泣,只是抖动肩膀抽噎着。

    「哭完了没啊?」扶着她的双臂,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看着她肿如核桃似的
眼睛。

    「哭……哭完……完了……啦……」她可怜兮兮的揉揉酸疼的眼。

    「不可以揉眼睛!」他拉开她的手,像个老妈子般碎碎念。「你是爱哭鬼喔?
早上哭,晚上也哭,你以为是吃饭,还照时间来啊?」

    巩千岁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地板。

    他说错了,其实她并不爱哭,即使是家人明显的忽视,还有同学们不绝于耳
的嘲笑,她皆能忍受。

    她坚强惯了,但不表示她能无视于他的关怀。

    算一算,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也从来没有这样依靠在宽
厚的胸膛中汲取温暖。

    「谢谢你。」她突然对他说。

    姬宫毓并没有为她的道谢而喜悦,反而拧着浓眉。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聪明绝顶,在他那双犀利锋锐的眼眸下,鲜少有
看不穿的人,但他就是摸不透她。

    看似弱不禁风,却有一身傲骨;刚才还软弱的趴在他怀里悲泣,如今却又平
静得仿佛无事人一般。她这娇小的身躯里,如何潜藏这么多的矛盾?

    「你在想什么?」

    「嗯?」她不解他的意思。

    姬宫毓瞬间僵住了。他竟然在不自觉间将心中的困惑脱口说出。

    很奇妙,他对她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是个精明的保镖,无论敌人再难缠,他总能把对方耍得团团转,别妄想从
他眼前脱逃,所以,他习惯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厌恶自己唯独对她失常。

    而另一个教他烦闷的原因是,他猜测她之所以哭得如此悲伤,极有可能是因
为那个甩了她的男人。

    「别把我跟那个男人混为一谈。」

    「什么男人?」他莫名其妙丢出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把你甩掉的那个王八蛋。」

    「你是指杨宇豪?」

    「我管他是谁,反正就是这样!」天杀的,连听见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他都
一肚子火!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巩千岁黛眉颦蹙。

    「废话……」他咕哝着,连他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更何况是她?「我的衣
服上都是你的鼻涕,恶心死了!」像个任性的孩子,姬宫毓头一甩,踱向浴室,
之后砰的一声,门板用力被关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呆呆的看着浴室的门,脑子里浮出无数个问号。

    第四章

    莫名其妙煞到你 2

    多么不愿放弃你

    一次又一次重游旧地

    只为与你不期而遇

    巩千岁坐在化妆台前,咬着指头一脸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现在他正洗澡,其实她可以逃得远远的,但此刻
她的双脚却像是被一捆无形的粗绳绑住,她无法命令自己离开这个对她的贞操充
满威胁的地方。

    是谁在说话?

    她不断听见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姬宫毓不会伤害她。

    他刚才拥着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像阳光照在她冰冷已久的身上,如果他是
坏人,怎会对她这般温柔?

    在大哭一场后,她已有一番新的省思,她竟然觉得,就算将自己的初夜交给
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她凝望镜中的门己。这么秀丽的面貌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她如今的改变全拜
姬宫毓所赐,他的出现,可说是为她的生命带来奇迹。

    她相信自己直觉。在她改头换面的过程中,她真的感受不出他有丝毫的不轨
企图,多半是他受不了的想放弃她,而自己又哇哇乱叫,求他别走……

    「你还在?」姬宫毓洗完澡走出浴室,对她竟然还待在这里感到意外。

    「我……」思绪被打断,巩千岁—回头,忽然错愕得哑口无言。

    他身上仅套着浴袍,迳自来到床沿坐下。

    「你是迪肯!」许久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口气里满是诧异。

    这张俊美绝伦的容颜、精壮的体格……她不可能看错的!

    「是又怎样?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他瞟了她一眼,抛了条毛巾到她手
中。「帮我擦头发。」

    「好……」她宛若受到催眠般的爬上床坐在他背后,用毛巾搓揉他潮湿的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现在的动作和一般的情侣没有两样。

    这样的气氛像是—道春风吹拂过他们的心田,几株爱苗悄悄穿透土壤,探出
新芽。

    「你干嘛不说话?」姬宫毓首先打破沉默。

    「我竟然在帮台湾第一男模擦头发……」她尚未完全自震惊中回神,因为这
个发现实在太令人讶异了。

    她的自言自语让他撇了撇嘴,大手探向她身躯,一个旋转,她已安然的横坐
在他腿上。

    「看到我的真面目让你很震惊?」

    「因为你是迪肯啊。」巩千岁不由自主的抚着他深刻的五官,想确定眼前的
人真的存在。「你真的是迪肯?」

    「还假得了吗?」这是什么问题?她的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是想找出金
庸小说里才有的假面皮吗?

    「为什么你是男人,却懂这么多化妆和保养的技巧?」她古怪的瞅着他。报
纸上常刊登一些成功的男人其实私底下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怪癖,原来是真的。

    他不打算回答这个蠢问题。站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哪个不化妆?皮肤长期受
化妆品的禁毒,不用保养品怎么可以?她以为天底下有多少人的肌肤是天生丽质、
百毒不侵?

    「太不可思议了,我现在居然和台湾第一男模在一起!」

    姬宫毓眼中流露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她打算绕着这个他不感兴趣的话题多久?

    「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逃走?」他洗澡时便想着她绝对会离开,没想到他
门一开,发现她竟然还待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她轻轻摇头。

    「你难道不晓得留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他收拢双臂,将她锁得死紧。

    「会有什么后果?」她尚不习惯他以迪肯的外表靠她如此近,羞涩的将目光
转到别处。

    「我会把你吃了,像这样。」他俯身在她粉嫩的唇印下重重的一吻,狂鹅的
炽眸望着她的眼。

    「你……为什么想把我吃掉?」她心儿怦怦狂跳,感觉他的眼神就快将她融
化了。

    「你似乎不再抗拒我的碰触了?因为我是迪肯?」

    天啊,他们只是拥抱,可是他的欲龙竟已蠢蠢欲动。

    他怀疑她是个魔女,三两下便击垮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

    「不公平,我先问你话的!」巩千岁娇嗔道。

    她那嘟起的红艳丰唇令他忍不住再度亲吻她一下。「这有什么好问的?男人
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

    他的回答让她的小脸垮了下来。「那……为什么是我?」

    「这你刚才问过了,我也告诉过你,不、知、道!」

    姬宫毓不再多想那些令他困惑的怪异情绪,直接覆住她娇润的红唇狠狠吮吻,
之后他恶虎扑羊似的将她压在床铺上,不住的探取她口中的甘霖。

    他身上沐浴精的香味在她鼻端萦绕,她笼罩在氤氲的情欲里,小手攀上他的
颈项,试着回应他。

    仿佛早已纠缠了好几世,让他们谁也不愿放开对方,舌头像藤蔓相互缠绕着,
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结束这个吻。

    他撑起身子俯看着巩千岁。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要,我不会强逼你。」这也是他给自己最后的
一次机会,虽然他的身子已为她剧烈胀痛,但他不想再看见她哭泣的脸。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和他之前疯狂的胁迫姿态全然不同。

    「因为你是处女,有权利选择谁做你第一个男人。」他故作理智的这么说,
实际上,他根本不想让其它男人占有她!

    「我长得这么平凡,可能只有你愿意要我了。」她拐着弯对他道。

    这男人打破了她传统的古板思想,让她无可救药的沉溺在他的魅力中。

    闻言,他眼里闪耀着悸动的光辉。「我可不许你后悔。」他太渴望她了,从
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说话的同时,已猴急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当她粉雕玉琢似的娇躯毫无保留的呈现他眼前,他的喉头一紧,吞了口唾沫。

    老天,即使初次与女人交欢,他也没有这么紧张啊!为何独独对她目眩神迷?

    「你不要这样看我……」他如炬的目光令巩千岁羞赧,皮肤更显得白里透红,
手下意识的覆住胸口。

    「我不许你把这么美好的地方遮住。」拿开她的柔荑,姬宫毓倾身在她耳畔
轻诉,轻啮着她的耳朵。

    「嗯……」她不自觉的为他的动作而嘤咛。

    「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他的唇邪邪的扬起,粗糙的大掌爱怜的抚着地
那白皙的豪乳。

    「啊……」他的爱抚让她女性的情欲苏醒,如此陌生却喜悦无比的快感,迅
速从她体内深处扩散开来。

    「老天,你是个男人一手无法掌握的女人呢,呵……」他一手握住一只凝乳
搓揉,接着将脸埋进双峰间的沟渠,脸颊温存的轮流摩挲着,然后在上头亲吻、
吸吮。

    「嗯……嗯啊……」好奇妙的感觉,让她仿佛飘浮在半空中。

    「你好美……」

    他含住尖端的红莓,恍若那是甜美的蜜糖般啧啧吸吮,并煽情的旋舔、逗弄,
直到它变得硬挺。

    「啊啊……嗯……」她忘情的投入激情的浪潮中,纤手不知所措的在他浓密
的黑发中穿梭。

    「你叫得好浪啊。」姬宫毓抬起头瞅着她,调侃道。

    她的娇颜霎时浮起两朵红云。「还、还不是你害的,谁教你欺负我。」她赌
气的将脸转开。这男人竟在这种时候取笑她,讨厌死了!

    「这样就生气了?」他邪肆的说道,将她的双腿拉得大开,十指弹琴似的在
她的腿窝挑逗。「你自慰过吗?」

    巩千岁的脸更红了,不知如何回答这么隐私的问题,仅是摇摇头。

    「真纯洁。」他唇畔扬起邪佞的笑。多么纯净的娇娃呀!他心头忽然涌起一
股优越感。「那你也没有过高潮罗?」

    「你做就做,不要问东问西的啦!」她面红耳赤的嚷嚷。

    「遵命,咱们就用做的。」姬宫毓难得臣服于她的命令。

    他一根指头按在花瓣上疼惜的摩挲,另一掌仍未离开她雪白的凝乳,两指揪
住其上的蓓蕾揉搓着。

    「啊哈……」双管齐下的挑弄令她有如化身为蛇女,曼妙玲珑的腰身迷乱的
款摆。

    「腿再张开一些。」

    「好……嗯……」她已然失去自主能力,完全不想抗拒。

    翻开粉红的皱折,他总算找到那娇嫩的小珍珠,他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它,
像怕弄坏那脆弱的肌肤。

    「啊……啊……」一道尖锐的电流贯穿她体内,令她浑身一震,握紧拳头。

    「舒服吗?」他对她私密的花心爱不释手,逐渐加重力道压揉。

    「好舒服……」巩千岁流露出满足的愉悦表情。

    目眩神迷的她,在他充满魔力的撩拨之下,像喝了上好的醇酒,四肢软绵绵,
浑身茫酥酥……

    姬宫毓猛地一指插入她的窄穴。

    「啊!」她痛得叫出声,这突来的刺激令她恐惧的张开眼瞪视着他。

    「别怕,待会儿就不痛了。」他连忙诱哄着,指头困难的在里头行动,感觉
她丝绸般的内壁是如此的温热,紧紧吸住他不放。

    「你……轻点啊……」巩千岁难耐的蹙紧柳眉。

    「乖乖的,等一下你就会求我快一点了。」他俯身在她的嫣唇上狂吻,在她
措手不及时加快手上的动作。

    「啊……啊……」她肌肤敏感的突起一粒粒疙瘩,慑人的疼痛间多了一丝酥
麻窜入,她陷进快感与痛楚的情潮中,仿佛就要溺毙了,只好不断的呐喊、喘息,
吸取新鲜空气。

    「你已经好湿了……」她的幽穴蜜汁狂涌,沾湿了他的手指,这天生的润滑
剂令他能更顺利的活动,但她紧窒依旧。

    「啊啊……阿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一直呼唤
着他,此刻,她觉得他就像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只要攀着他,她即有活命
的机会。

    「我在这里。」他拥抱住她粉嫩的身躯,又伸入一指,不断的在她的体内进
进出出。

    「啊……阿毓……啊……」强烈的情欲电流袭击着她,如此疯狂的欢愉令她
几乎喜极而泣。

    「快到了吗?」他感觉到她全身绷得有如一根弦,明白她将到达高潮,便使
坏的在这紧要关头退开。

    「你怎么……」倏然的空虚感让她有种失落的难耐。她的大眼里漾着渴望,
无措的唤着他,「阿毓……」

    「等等。」姬宫毓脱下浴袍,露出阳刚且肌理分明的身子。

    巩千岁不禁看得痴了,心里赞叹着原来男人的身体也能如此迷惑人心,而且
如今亲眼所见,比今早在海报上看到的更为诱人。

    「小色女,瞧你看得都流口水了。」他重新爬上床。她那副傻呼呼的娇态令
他莞尔。

    「呃,有吗?」她摸摸下巴,却没感觉到半点湿意。「讨厌,你骗人!」

    「呵呵。」他笑着扑上她的身子,握住她的皓腕移至自己肿胀的火龙。

    这一触碰,可吓死了她。「你、你好大、好粗!」她测量似的圈住他的昂扬。

    「我的姑奶奶,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一股灼热感往上翻涌,他只觉浑身
血脉债张。

    「你怎么这么大啊……」她有点畏惧了,怀疑自己的体内如何容得下他的巨
物。

    看出她的犹豫,他迫切地拉开她修长的玉腿,让它们横跨在他的腰上,之后
一鼓作气的挺身而入。

    「啊——好痛!」强烈的痛楚揪紧了她每一条神经,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撕裂
了,疼得身子颤抖个不停。

    「老天,你好小……」她的紧密让他感到有些微痛,但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狂
喜。

    「不行,真的好痛,你快出去!」巩千岁忍不住哭了出来。痛楚好似要将她
五马分尸似的,让她纤手握紧到连指甲插入了掌肉都不自觉。

    「乖,你先放松,侍会儿就不疼了。」他柔声哄着,在她稍微松弛的瞬间又
狠狠的刺入。

    「啊——你出去,我好痛啊——」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不断摇晃着头颅抗
拒。

    「我说过不准你后悔!」欲望将姬宫毓的理智抛至九霄云外,他以狂霸之姿
直捣她女性的暖穴。

    体会到这男人正为她疯狂,她不再推拒他,两条藕臂环住他厚实的背,与他
一同落入情欲的深渊。

    「嗯……啊……」逐渐的,她身下的痛楚不再那么清晰,伴随而来的是一种
刺激的酥麻感。

    「还痛吗?」听见她的呻吟,他温柔的询问。

    「比较……不会了……」巩千岁知道女人一生中都得痛上这么一回,即使已
渐渐接受他的存在,但仍有些不习惯。

    不过奇怪的是,她似乎迷恋上这种交错着疼痛和舒畅的感受,觉得一切是那
么妙不可言。

    「阿毓……」她随着他的节奏扭摆娇躯,血液在体内奔腾,仿佛连灵魂也迷
乱的舞动着。

    「怎么了?」无法克制自己,他像匹脱了缰的野马在她身上驰骋。

    「我……不会后悔……嗯啊……」

    姬宫毓的欲望因她这句话而更加沸腾,炽烫的肉刃不顾一切的冲锋陷阵,一
次次的撞击着她体内最深处。

    忽然,她感觉私处有—股热气狂奔着,刹那间高潮袭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啊——」抵达巅峰的狂喜让她不禁尖声呐喊,身子整个拱起。

    他低吼一声,将灼热的种子喷洒在地体内……

    翻云覆雨过后,姬宫毓与巩千岁皆气喘吁吁。

    他的昂扬尚未离开她的柔穴,他颀长的身躯压着她,彼此的心跳仍因激烈的
情爱而鼓噪着,频率极为契合,仿佛他们已融为一体。

    虽然没有言语,这样肌肤相亲的温存感仍然甜蜜。某种难言的情愫像羽毛拂
过他们的心窝,但他们却看不透彼此心中的想法。

    「阿毓。」巩千岁柔声低唤。

    「怎么了?」他觉得拥着她的感觉美得不可思议,这算不算是种眷恋?

    「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关系?」她算比他勇敢吧,至少她愿意先开口拨开
两人之间的迷雾。

    「你认为呢?」姬宫毓把问题丢还给她。

    其实他大可直言,告诉她这不过是男人与女人互取所需罢了,但如此简单的
一句话他却说不出口,因为她和他以往那些女人不同,让他觉得自己不该对她这
么说。

    「你怎么老是赖皮,是我先问你的。」他太奸诈了!

    「我很好奇,你为何把初夜给我?」

    「没有为什么啊……」

    「你喜欢我?」

    「我……」她一顿,想想忽然觉得不对,自己怎么又被牵着走了?「那我也
要问你对我的感觉,这样才公平。」

    他们探求着彼此的心意,但由于两人都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因此这个问题也
就无解了。

    姬宫毓明白两人的坚持,便不愿继续陷在这个死结中,或许过几天,他便会
发现这些困扰他的情感只是昙花一现,没什么值得深思的。

    「这根本没有所谓公平不公平。」他离开她的娇躯,坐到床沿套上浴袍。

    「阿毓,你的话我听不懂。」少了他的温暖,她登时感到寒冷,拉来被子盖
住赤裸的身子。

    「给我你的住址。」对于如何化解两人如此诡异的关系,他已有打算。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很多观念都相差十万八千里,除了让她学会打扮自己
外,他已无暇再担任一次老师的角色,教她了解男女在一起不是只像她想象中那
般单纯。

    巩千岁说出住处的地址,然后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等衣服做好了,我会教服饰店寄过去。」

    闻言,她猛然坐起身看着他。这次她懂他的意思了。「我们……是不是不会
再见面了?」

    「天晓得。」姬宫毓回首,瞥见她慌张的神情,伸出手抚触她白净的脸庞。
「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你想留在我身边?」

    巩千岁正想点头,却因他接下去的话而止住动作。

    「你想成为我的床伴之一?」

    「我……不想。」这几个字说得艰辛,仿佛让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如果
……如果我说,我好象喜欢上你了呢?」

    这会儿换姬宫毓愣住了,心中波涛汹涌,剧烈得令他无法漠视。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有些激动的揪住他的浴袍。

    「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她解释。

    「其实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吧?」她大胆道出揣测。

    「我承认对你有些心动……」

    「那我们就算互相喜欢了啊!」巩千岁一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许是,也许不是。」他又给了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你以为我们会
交往,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为什么?」她无法理解,好不容易她对他坦白了,他却打了回票。

    「我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好情人,我甚至可以老实告诉你,我还不想定下来。」
虽然心疼她,但他仍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长得不够漂亮?」她想,他身边肯定总是围绕着许多美女,毕竟他
是那么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你别老往那方面想。我自认为对你还不到喜欢的程度,或许,其实你对我
也只是一时心动……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这是他头一遭这么有耐性和女人聊
感情的事,她也是鲜少能教他这般怜惜的女人,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喜欢她。

    「一时心动?」她柳眉深锁,直觉自己绝非如他所言。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能如此笃定自己喜欢他,但此刻心痛的感觉是这么的真
实,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啊!

    「总而言之,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姬宫毓甫站起身,一双软绵绵的小手蓦然环拥住他的胸膛。

    「抱我。」巩千岁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要求再一次缠绵。

    「你……」他转过身,不解的望进她眼底。「你确定?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不可能给你想要……」

    话说到一半,她的青葱玉指便已贴上他的薄唇。

    「我懂,我都懂。」他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但她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残忍
的话。

    「这样你还想要?」他真的摸不透她的心思。

    「既然我注定失恋,总能多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吧?」她勉强挤出微笑,然
而那抹笑里隐含着沉重的凄苦。

    他蹙起眉头,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无法给予她同等爱情
的男人,会希望让时间冲淡一切吧!她怎么相反的想永远记得他?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我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巩千岁主动靠在他怀里,用力吸闻他的
味道。

    她要将这个味道烙在心坎里,一辈子都不忘记!

    一时之间,反倒是姬宫毓显得手足无措。很多女人对他说过爱他,却没有一
个能带给他这么大的震撼。

    他怎么觉得她像突然褪去稚嫩的外壳,蜕变为成熟的女人了?

    是因为刚才那场欢爱的关系吗?

    「你爱我?」

    「是的,我爱你。」她非常坚信自己的这份情感。

    听到她这么说,姬宫毓霎时想起那个惹她伤心的混蛋。「那杨宇豪呢?」

    「嗯?」她不懂他为何提起那个人。

    「你不爱他吗?否则为何为他流泪?」他真的是个可恶的男人吧,明明给不
起爱情,又疑惑她的爱是否专一。

    「我哭,是因为他难听的话伤害了我,无关爱情。」她则是个可悲的女人,
明明知晓眼前是场不公平的爱恋,却仍将真心无悔托付。

    「你真的确定还要?」这会儿,他反倒退怯了。他们第一次的欢爱尚能当作
是对彼此身体的渴望,现在,她的爱是这么的明朗坦荡,他如何能亳不在意的如
同以往对待其它女人一般对她?

    「你为什么要犹豫?刚才你不会这样啊!」他们像是互换了角色,方才急切
的人如今换成了她。

    「因为……你爱我。」姬宫毓知道自己对她有太多的不舍,许多陌生的情绪
在他心中冲击,令他全然弄不懂自己了。

    「如果你是怕亏欠我什么,那你大可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就像对
其它女人一般对我。」她霍地推倒他,小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抚摸。

    她已经无所谓了,为了和他再次拥抱,她不惜贬低自己的爱情,她现在只想
好好感觉他的体温,就算缺乏真爱交流,就算这在他心底只是一场男欢女爱,她
都不在乎。

    对他的这份情感来得匆促,来得强烈,让巩千岁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她真
的不晓得爱神丘比特是在何时将箭射中她,虽然他不爱她,然而她的感情已经覆
水难收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如此撼动她的灵魂,她是这般自卑自怜的人,会这么疯
狂的对人倾诉爱意,连她也备感诧异,但她就是疯了,才会管不住自己的心,许
多内心深处的话,就这么不经思索的逸出口。

    她曾经以为,爱情是需要时间慢慢培养的,但姬宫毓却颠覆了她的想法,在
她措手不及时,攻陷了她封闭的心墙。

    这个男人,不但改造了她的外表,也改造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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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我吧,再一次就好,求你!」巩千岁的乌眸盈满怯怜怜的光芒,柔若无
骨的纤手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游移。

    他们之间就剩这最后一次的依偎了,她要努力记牢与心爱男人宝贵的一切回
忆,永远、永远刻划在心版上。

    「千岁,住手!」姬宫毓赶紧握住她的手。再让她放纵下去,难保他会管不
住自己的欲望。

    「你不要我吗?」她的眼神更哀戚了,难道连她心甘情愿的付出他都嫌弃?

    「不是,你才刚经历过第一次欢爱,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他的硕龙上还
残留着她的处子之血,床铺上也是,那是如此沭目惊心,让他为之动容的初夜印
记啊!

    巩千岁一听,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流下。她抱紧了他,因他的关心而满足的
叹息。

    「谢谢你,我很好……很好的……」这样就够了,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能
让受众女仰慕的天之骄子这般疼惜,她真的已别无所求。

    「千岁……」他回拥着她的肩,英眉蹙得更紧了。

    是他负她啊,她还向他道谢?这个女子怎能如此与众不同,她的脆弱包含着
坚韧,令他的心惶惶然,无比紊乱。

    「嘘……什么都别说了好吗?爱我……」她柔软的蜜唇贴上他的,舌尖笨拙
的伸入他口中,央求他的回应。

    身子一旋,姬宫毓改为覆在她身上,薄唇缠绵的吻吮着她,掠夺她甜蜜的馨
香,大手亦开始在她的娇躯上摸索。

    他粗糙的大掌来到她那饱满的雪峰上揉抚,或重或轻的挑逗着她,之后将粉
色蓓蕾箝在两指间,以指关节不住揉弄,企图瓦解她的意识。

    「唔……」她的呻吟很快的让他的辗转吮吻吞没,欲火轻而易举的被他撩起。

    姬宫毓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耳廓、脸颊、颈部和锁骨上。

    在她身上,他闻不到那些刻意得令他感觉刺鼻的香水味。

    有人说香水味具有催情效果,但他对此很不以为然,尤其当他嗅闻到她身上
自然的馨香后,一股气流便自他胯下开始奔腾,所以,真正能引爆男人欲望的,
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芬芳。

    他一口含入她胸前的红莓,舌尖调皮的在上头旋绕,当它变得坚硬后,他又
邪恶的用牙齿咬嚼。

    「啊……啊……」讨厌,他怎么使坏咬人?她星眸半睁,便瞧见她的蓓蕾仍
让他咬在齿间,他则对她咧开唇,像个顽童笑得邪佞又得意。

    「啊啊……」她在看见他的表情后,羞得浑身泛红,只好又闭起眼睛,来个
眼不见为净,然而她的情欲已让他撩起,在血液中狂奔,令她不能自拔,频频喘
息。

    「呵,刚才是谁求我爱她呢?怎么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他的手指捏住挺
立的乳尖,霸道的玩弄着。「睁开眼睛,看我是怎么爱你的。」

    他弯起她的膝盖,并分开两条修长的腿,那满是水泽的花朵毫无遮掩的在他
眼前绽放。

    「啊……」巩千岁睁开眼,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私密处的热切神情映入她
眼帘,她心湖震荡,感觉体内的狂野情潮超出她所能承受的分量,沿着她的穴壁
涌出。

    「千岁……」他向来冷峻的狭眸此刻带着一抹怜惜,只因她的花穴周围还有
着鲜红的血迹,让它看来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红艳牡丹,虽美,却教人心疼。

    他无比轻柔的捻着其上粉嫩的肉芽,倾下身亲吻她平坦的小腹,烙下专属于
他的印记。

    「啊……啊……」她揪紧被单,酥麻畅快的感觉击溃了她的理智。他离她的
欲望根源如此接近,她的脑海不自觉浮现许多放浪形骸的幻想。

    「阿毓……我想要……」她迷乱的呐喊着,其实也不肯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身体却诚实的表达出主人的想望,臀部不由自主的抬高,贴近他的脸庞。

    「想要什么?说出来啊!」他岂会不懂她的心思,但他强迫她说出来,更恶
劣的对她的私处猛吹气。

    「啊……你……」如此羞人的要求她哪敢启齿,但她真的好想……好想……

    「不说吗?那我就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罗。」姬宫毓故意装傻,手指翻开那美
丽的皱折,以鼻尖厮磨着。

    「阿毓……亲我…